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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· 官来验火真假魂,柴扉初响谁敲门(1 / 1)

晨光初露,微雾未散,山脚三声鸡鸣响彻村头时,神农仓前那块空地,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。

“把‘仓魂契牌’再擦一遍!”

“杏儿姐,这边的柴扉刷好了,还有红泥封缝,要不要也给上漆?”

“三娘那边的点心摆出来没?咱这次可是要给朝廷大人看的,别给村里丢脸!”

赵杏儿掐着腰,立在仓前一块青石上,眸光一扫,几步跳下:“仓东小道还有水洼,鲁大山,带人去铺!”

“好咧!”鲁大山一边吆喝人手,一边嘴里叼着草梗咂吧,“我就说这仓道早该修,今儿官来了,咱得让人家踩得稳当!”

神农村自打仓闸一夜遇险后,林晚烟与沈砚之便迅速将“仓魂三人组”拉成明面制度,设《仓魂票约》三章九条,暂以“契、票、课”三制运行为根本,配套出台“丰田账目薄”“农课签到册”“换粮试验点”等。

——刚立起来的规矩,恰逢官来验火。

今日刚是官道来人头一遭,传言那“验仓使”将于三日后入村查实,但先行者已于昨夜悄然抵达。

不声不响,轻车简从。

林晚烟得信时,正同沈砚之在村西检修“水闸图纸”,她将墨笔一搁,眸色轻凝:“这么快?”

“来的是谢书温。”沈砚之翻了翻昨日新抄的《都中田政副本》,淡淡道,“都中督粮司书吏,编外官身,却与右参都颇有交情。”

“笑面虎?”林晚烟抬眸,语调轻快,“我记得他,前世的——咳,我梦见的那个旧文里提过。”

沈砚之斜她一眼,“梦见也别瞎说,他这人不简单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收敛笑意,慢慢起身,“越是笑得人畜无害的,刀子越藏得深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他问。

林晚烟系好袖口,负手望向晨雾中逐渐明朗的村头仓道,轻声笑道:

“来都来了,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‘魂在仓中,仓在人心’。”

村魂未冷,人心正热

传旨官未至,谢书温却早一步现身。

这位都中来的“笑面虎”并未立刻表明身份,而是以“先遣书吏”名头,主动与村长会面,顺便提出要“巡视村仓外貌”。

此事一传,全村忙成一团。

赵杏儿在前,郑三娘带着一众妇人赶做点心、烫热茶水,小豆包领着几只毛球狗巡视四角仓道——还别说,那狗鼻子真灵,昨天还真给它扒出一包被人藏在南墙边的“藏粮囊”。

“里面是湿麦。”赵杏儿一看脸就黑了,“有人想栽赃?”

“先别乱说。”林晚烟让人小心收着,转头对沈砚之道,“仓规才立三日,有人不愿规矩成事,试图闹鬼。”

沈砚之轻笑:“仓未成,鬼先乱,也算是另种验仓。”

谢书温初现,“验仓”暗试

日过辰时,神农仓大门准点敞开。

一身月灰袍的谢书温踏入仓前石台时,脚步不疾不徐,目光却宛如扫帚,一点不落地看遍了仓门“丰田魂契”四字匾额与其下“契簿”“票柜”二物。

“仓不大,但立得讲究。”他温声道,“‘魂’之一字,为何用血红?”

“仓魂三人,皆是自投自献,立契立誓。”沈砚之淡声,“此红为墨中药草,含枝叶碎汁,用以替代墨朱。”

“别致。”谢书温点头,“我倒是听闻都中试立‘仓魂委座’之制,但从未见过真正推行于村。”

林晚烟笑了:“那大人今日就算是长见了。”

她取出《仓魂三约》递上,朗声道:

“本仓试行制约为期三月,仓票、田票、契魂三合一,村人自立、仓人自管、契文自存。若有奸诈舞弊、虚账浮粮,由三魂约投处罚,今已试行七日。”

谢书温边看边点头,不置可否,但问了句:“这仓……真是归民的?”

林晚烟直视他:“仓若归官,只养一人;仓若归民,能养百户。”

谢书温含笑看她:“姑娘好气魄。”

林晚烟却不笑,只说了句:“这气魄,是我们一命一锄换的。”

一语落,仓中忽地一静。

赵杏儿走近,手中呈上一纸“田票兑换簿”,笑道:“大人不妨看看这个,我们仓内设‘实田兑粮’,三季后对凭契分粮,如今头季已测产。”

谢书温接过细看,眼神在“鲁大山”与“郑三娘”名下几次徘徊,忽问:

“这几人……便是你说的‘仓魂三人’?”

林晚烟点头。

“女户也可为魂?”他笑意不变。

“只要肯背米下地,不分男女。”

谢书温不语,只在心底多记了一笔。

他眸光再落,望向仓后一块刚砌未干的“丰田示范图”。

那是昨夜鲁大山带队刚搭起的“丰田制成果布告板”,上面标注着三亩田的变化过程、用水量、分苗率与换粮账目。

林晚烟走过去,抬手指点:“仓,不只收粮,还记魂;仓魂三立,是为魂记于田、人记于仓、事记于本——官来可验,民来可观。”

她说得声清气正。

谢书温忽地一笑:“姑娘倒是会说。”

他随手翻起一本账簿,却在一页角落,瞥见一枚小印。

那印边,刻着三字:

“仓·自·审”

他指尖顿了顿,随手一合:“此簿可否留我一阅?”

林晚烟看了他一眼,点头:“可以。但只此一夜,明日酉时,望您还。”

“自然。”

幕后暗线再动,仓魂定守未易

当夜,村道悄寂。

赵杏儿睡不踏实,抱着锄头窝在仓屋门边,毛球狗蜷在她脚边,偶尔抽鼻子嗅风。

“你说那人……真是来验仓的?”她轻声问。

林晚烟披衣坐起:“他看仓,也看人。”

“我怕他是来看漏洞。”

“看漏洞也是验仓的一种。”林晚烟喃喃,“只要咱的‘魂’是真的,他看得越多,越无话可说。”

“那你还真信这套‘魂票契’管得住神农仓?”

“我信人心。”林晚烟眼神坚定。

这时,沈砚之轻步推门入内,手中执一物:

“你要的,都查出来了。”

林晚烟抬眼——是都中抄本旧稿。

“谢书温曾手改‘丰田制’,删了三条‘仓魂民管’之言,另附条注:‘仓不宜归民,恐起祸端’。”

她眉头一皱,低声冷笑:

“果然不是来看魂的,是来灭魂的。”

“但他还没行动。”沈砚之眸光微深,“等明日问簿对人,他必出试题——你准备好了吗?”

林晚烟握紧笔杆,轻声道:

“这一次,咱不只要应试,还要把‘神农仓’三个字,写进他脑子里。”

“写不进去?”

“那就敲进去。”

夜半时分,远处官道上,一骑快马疾驰而来。

马上之人披风绕袍,手中高举一封黄绢紧封之密报,低声疾言:

“紧急奏本——神农仓恐已自立田政,拟请圣裁!”

风过林梢,惊飞群鸟。

一场“真假仓魂”的官与民之争,即将揭幕。

阳光斜照入神农仓前场的木篱之间,照得那一块块泥地都泛着光。地面上,是昨夜加班连夜粉刷的“仓魂六契图”,一横一竖,白灰描线,写得一笔不苟。

晨风初起,仓门外头早已站满人。

林晚烟立于仓口,身后是沈砚之与赵杏儿、郑三娘,三人衣角猎猎,神色沉静。

而对面,穿着浅灰常服、笑容温和的中年官员——谢书温,正拈着一张干净帛书,缓声念道:

“‘田为魂本,契为魂据,人为魂主,粮为魂信。契立则心齐,票兑则责明,仓定则村稳’,林姑娘,汝可明此意?”

林晚烟坦然一揖:“此乃丰田制立仓初旨,既立魂契,即不惧问仓。”

谢书温嘴角噙着笑,将帛书缓缓收起。

“那今日,我谢某奉命验仓,不问你一句‘真假’,只看这村人与制度,是否能对得上。”

他一侧身,轻声道:“设三问,以魂契应之。”

沈砚之眼眸一沉:“谢大人打算如何设问?”

谢书温笑而不答,只抬手一挥,身后随行官吏搬出一张小桌、小称、一摞细纸布账,摆在场中。

林晚烟眯了眯眼,心中一紧。

——这架势,不是简单验粮,而是要当众“考人”。

第一问,谢书温招手唤来鲁大山:“此人为村力头,仓中劳力登记以你为首。请说,去年七月你投仓多少斤柴,仓里兑你多少粮?”

鲁大山眉头皱了一下,憨厚脸上写满懵懂。他低头想了想,开口道:

“那会儿,俺割了两车松柴,一百六十来斤,票上写着四十二枚。后来兑了豆面八斤、老玉米十二斤,还拿过一斤盐砖。”

“那仓里为何只记你投柴一百四十五斤?”谢书温扬眉。

“因为那十五斤是我家小子悄悄往里添的,不记也罢,我认。”鲁大山搓着手道,“我只认票,魂票兑的,俺不说半句。”

四下窃窃私语。

谢书温却不动声色:“那你知仓魂制如何定票兑数?”

“这……”鲁大山皱眉,“这俺真不晓得,是林丫头算的账。”

林晚烟走上前,抬手拦下谢书温接下来的话:“我们丰田仓,设‘五段票’制度,柴火、粮种、劳力、修渠、讲契,均有段位。鲁叔那两车柴属一段品,兑法已张榜三月,不可更改。”

她顿了顿,扫视众人:“我在村头‘魂契牌’上写了四条魂票总则,可谁都来念念?”

郑三娘提裙而出,捧着布本,一字一句读道:

“魂契为仓信之始。票出则仓记,仓记则魂守。村中人可凭契查票,凭票问兑,仓中如有欺票、瞒票、转票,立断人信。”

声音落地,众人一静。

谢书温面色微松,摆手让鲁大山退下。

第二问,他目光一转,落在赵杏儿身上。

“赵姑娘,听闻你是丰田制‘女工账目’记录者,妇工社社首,可知村中‘缝补契’兑票多少?”

赵杏儿一身干净碎花青布,今日特意梳了个爽利高髻,站出来时眼神不怵。

“我知。妇工投契,一式三票,缝纫、织麻、补衣。去冬入仓共四十五人,仓中兑出红薯六担,麻线八捆,另给盐引七十枚。”

谢书温缓缓点头:“那仓中布账记工共六百七十三时辰,怎么兑出盐引这么多?是否‘魂契不实’?”

赵杏儿理了理衣襟,脆声答道:

“那盐引是我家女人们自己挣出来的。仓中账本上标记,凡寒冬日入社补衣者,工计翻倍,仓中准翻两票。咱妇工社每天炭都快烧尽了,咱娘子们一边生火一边补鞋,值不值这票,还需官爷说吗?”

谢书温怔了一瞬,忽然笑了:“敢言。好。”

沈砚之站在角落,静静看着这一切,指尖轻扣掌心。

他目光落在谢书温腰间的一枚小玉佩上,那是京中右参都专用制式——而此人如今却只是以“督粮司副使”名义行事。

他心中已有几分推断。

第三问,谢书温笑着走到郑三娘面前:“你是‘村户签字首’,魂契布告亦由你手发。可知‘魂契’立后有无‘三日验实’?”

郑三娘挽着布袖,手里还沾着面粉,面不改色:

“咱布告上写明:三日内若有户不同意‘契内之粮’,可退票、折契。到时仓中归还本粮、不扣仓数。我亲笔所写,一字未改。”

“那这三日,有人退过契?”

“有。”郑三娘道,“田东头老赵头本来拿了我们一张契票,后来不认,说他家米多。我们当日还了他粮票,收回仓契,写了明文。”

她说着翻出一张“退契单据”,纸页发皱却字迹分明。

谢书温盯着那纸看了良久,眼神终于闪过一丝不可察的凝滞。

林晚烟走上前一步:“谢大人,如今三问已应,契布可查,人言可证。此仓魂是否可立?”

谢书温却笑:“林姑娘,我只负责验,不负责评。”

他将那几张记录轻轻叠起,拱手:“仓可守,法未定。待上意再议。”

话音一落,众人神情复杂。

但林晚烟却松了一口气,抱拳回礼。

待谢书温与随员离开仓口,林晚烟回头,忽然高声对众道:

“诸位听着!今日仓魂初验,全村应对!这是我们的第一关,但不会是最后一关!”

“丰田仓若想真正走下去,就不能只靠几张纸、几条票,而是——靠我们每一张嘴、每一双手,把仓守出来,把魂活出来!”

仓前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。

沈砚之却悄然退至仓后,掏出那张昨夜查出的旧稿残页,上面一行小字——“右参都谢书温,于丰田制稿上删去‘村契自守’七字。”

他沉默片刻,将纸页折起收入袖中。

而此时——

村东头,一封飞信悄然从谢书温手下递出。

落款一字:“右参都。”

信内寥寥六字:

【仓制已立,人心难移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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