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小嫂子,我可是天大的好人啊!”
顾泽西赶紧解释,急得都想上手了:“我可是和聿哥从小就认识的!”
阮离眨了眨眼,看穆谨聿。
男人轻笑了一声,微微颔首:“他看的懂手语。”
她咬唇,为什么他不提前说一下,这让她有一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还被人听见的感觉。
没办法,她只能再一次对着顾泽西比划。
[不好意思,因为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喜欢用这种粉色的领带]
纵观全场,大都是冷色调的领带,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鲜艳。
“嫂子,这你就不懂了吧,我这叫个性~”
说着,他还颇为满意地仰头,伸手正了正身前的领带。
阮离撇开目光,有些无奈地挑眉。
还个性呢,作为顾家如今最小的孩子,时至今日在顾氏都没什么实权。
“你自己先逛逛,我还有事。”
穆谨聿说完,便先和顾泽西离开了。
人一走,她倒是放松了许多,毕竟,跟在穆谨聿的身边,有些事情总是不太好发生的。
就比如,此时那位端着高脚杯朝她走来的女人。
阮离朝旁边退了一步,奈何对方非要往她身上撞。
红酒泼在礼服上,顺着裙摆往地上淌。
“哎呀,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刚刚崴脚了!”
女人连忙从旁边的桌上抽了纸巾来帮她擦,却没什么大用处。
她朝后退了一步,把人推开。
明明躲了又躲,这人还要往她的身上撞,看样子,是有备而来吧?
“不好意思啊,要不这样吧?我带你去更衣室换一套,我有备用的,你应该能穿?”
阮离抬眸,女人的身形和自己的确瞧着有几分像。
她点了头,跟在女人身后走。
更衣室里悄无声息,唯有化妆桌上那台正在工作的除湿机引起她的兴趣。
细细感受一下,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香味。
“真的很抱歉,这套给你穿吧,我就先不打扰你了。”
一套蓝白色的礼服被塞到她怀里,女人没多留,立刻出了更衣室,顺势把门给合上了。
阮离打量了一圈,不急不缓地走到除湿机前面,弯腰,那股味道更浓郁了一些。
像是百合和玫瑰混合的香味,还带着一点沉闷,让人忍不住有点儿头晕。
啧,真没意思。
她起身走回去,朝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,抬手推倒一旁的椅子,紧跟着,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。
“你没事吧?”有人在外面敲门。
隔了一会儿,才缓缓打开门,朝着里面探头。
只见阮离倒在地上,像是已经睡着,她又喊了几声,见她完全没有反应,这才放心大胆地进来。
女人快步走过去,把除湿机关上,这才又绕回到阮离身边。
伸手在她脸上戳了两下,看她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,立刻弯腰把人从地上搀起来。
可晕倒的人又怎么会自己走路呢?
废了好大劲,她才把人扶到侧面的楼梯口,似乎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了。
“怎么这么慢?”
“你以为扶一个没意识的人过来很轻松吗?还要防止被人看到!”
阮离闭着眼,能感觉到有个男人钳住她的胳膊,把她扯了过去,随后又被扛了起来。
“行了,你走吧,钱别忘了!”
“知道了,一会儿可得记得让记者拍的明显点!”
话音落下,阮离听见高跟鞋离开的声音。
男人抬手在她背上拍了一把,乐呵呵地往楼梯上面去。
直到被摔在床上,阮离这才睁开眼睛。
“你?你怎么醒了?”
她勾了勾唇,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来。
那点儿小儿科的招数,不会真的以为她没见过吧?
趁着男人愣神的功夫,她起身一掌劈在男人侧颈,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倒下。
抬脚踹在男人腿上,颇为厌恶地冷笑一声。
这背后,是谁想这么算计她呢?
好像也不难猜。
还真是急功近利啊。
阮离蹲下身来,在男人口袋里面摸了摸,掏出一只手机。
面容解锁,最新的对话框里有消息:事成之后,会再给你五万。
就这点儿钱?
她垂眸,抬手拍拍男人的脸:“你还挺不值钱啊。”
把男人扔在床上,她在手机上打字,给对方发过去。
“有点儿事还需要你过来一趟,帮个忙,很急”
床头柜上放着的除湿器,里面的东西应该和更衣室的是差不多的。
阮离走过去,把开关打开,这才到门口的玄关处等着。
门铃响起,她弯唇笑笑,来得还挺快。
开了门,是刚刚把红酒泼到她身上的女人。
“你?你没事?”
女人惊恐地想要后退,却被她一下拽了进来,反手劈在她后颈上,顷刻间昏了过去。
“一群蠢货,就这还想算计人。”
不过,她这人心好,有仇报仇有怨报怨。
这么好的局,当然得有主角了。
她把地上的女人搬到床上,又贴心地把除湿器开到最大程度,这才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。
只是,才刚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,一阵眩晕感袭来,险些让她从楼梯上摔下去。
阮离晃了晃脑袋,尽力站稳身子。
刚刚房间里的味道,好像比更衣室的,多放了些东西。
想起女人说的记者,看来,对方很想让她身败名裂啊!
胸口烦闷的感觉涌上来,似乎有一股火气在盘旋。
她强撑着晃了晃脑袋,想让自己保持清醒,一步一步地往楼下去。
不行,她得去找穆谨聿。
“四少,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扰你们,不过,我刚刚好像看到阮小姐和一个男人单独去楼上房间了。”
沈星颜期期艾艾,打量着穆谨聿的神色。
顾泽西瞥了一眼,看向沈星颜,脸上挂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。
“哟,沈小姐对我们聿哥的妻子,这么关注呢?”
她梗塞了一下,不太好意思地低头:“我只是,只是刚好看见而已。”
“宴会这么多记者,我是担心阮小姐做出什么事情,牵连到四少。”
“所以才,才过来说一下的。”
自从上次阮离跪祠堂,穆谨聿就找人递了话去沈家。
若是她沈星颜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,以后沈家和穆家的合作就不必继续了。
沈父知道此事,发了很大的火,为此扇了她一巴掌。
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,自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。
“是吗?”穆谨聿朝后靠去,冷眼瞧着。
沈星颜下意识咽了一下,抬眸朝他看过去。
包间里的灯光明亮,那张脸上的表情便更是清晰,没什么情绪,眼中平淡无波,似乎在看什么死物。
“真的,我怎么敢骗四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