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尝完了一遍,白澈又切了一块肉,递到棠西嘴边。
棠西接过叉子,说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
白澈便继续切肉,将大块大块的肉码在棠西的盘子里。
棠西吃着,觉得味道还不错,不禁问道:“这不会是你自己烤的吧?”
“那倒不是,预制的。”
“……”棠西再次无语,“这么没诚意?”
白澈转身,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几个已拆开的精致包装盒,上面写着重明烤肉。
“……”棠西思索片刻,问道:“品牌?”
“我创立的,配方也是我调制的,是您之前喜欢的口味。现在卖得很好,一年能卖几十个亿。”
“!”听到如此高的销售额,棠西瞬间觉得盘中的烤肉愈发香了。
棠西没控制好表情,白澈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他继续哄她开心:“重明、棠西这两个名字,我们把所有能注册的商标都注册了,创立的品牌起码有两百多个,全世界的销售额加起来,一年少说也有一千多个亿。”
棠西听得心脏怦怦直跳,连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。
白澈更进一步:“您要是愿意,我们可以把这些品牌都转让给您,也算物归原主。”
“……”棠西伸手去拿水,想喝口水冷静一下。白澈立刻双手递上。
棠西一口气喝完,压下了心中不该有的异动。
要是继续过被这几个人操控的日子,生不如死,那她宁愿一分钱也不要。
抬眸,白澈温柔似水,始终深情款款。
棠西捏着杯子,开始意识到白澈攻心的威力,她的情绪在他的操控下,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。
而这,恐怕只是小试牛刀,真正的情绪操控或许还未开始。
可偏偏,她毫无办法。
除非封住五感,不听不看不闻不问。
棠西心里窝火,决定在情绪上反击。
“我记得跟祝江在一起时,喜欢吃海鲜;跟你在一起时,喜欢吃烤肉。但其实火鸟族,喜欢吃水果和虫类。”
白澈见她没说完,等着她继续。
棠西冷冷道:“实话告诉你,上一世,我既不喜欢吃海鲜,也不喜欢吃烤肉。我对任何人都很温柔,不过是想做端水大师,让你们都误以为我喜欢你们,实际上,我都不喜欢。”
白澈眉头一下子皱紧,眼中满是疑惑与难过:“您是故意说来气我的?”
棠西继续说道:“不过对步光,我应该是真心的。”
棠西虽至今没想起来步光是谁,但丝毫不妨碍她拿他来气人。
果然,棠西说完,就看到白澈脸色变了。
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,满脸不悦:“步光?您对他有真心?”
白澈那略带愤怒又疑惑重重的语气,让棠西隐隐感觉不对劲。“我爱他。”棠西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。
白澈手上突然用力,一把将手中的叉子插进桌子,整个桌子猛地一抖。
他双手撑在桌面上,迅速朝棠西靠近,低头愤怒地看着她:“你什么时候和他搞到一起的?”
“?”棠西有些懵。
祝江不是说她为了步光明目张胆地折磨他们吗?白澈居然连她和步光在一起都不知道?还是在跟她演戏?
“折磨你们之前。”棠西绞尽脑汁,给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答案。
白澈手指一用力,叉子直接断成两截。
棠西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生气了?要折磨她了?棠西赶紧低头,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多吃几口肉。
白澈却没动手,只是气得在餐厅来回踱步。
他越走越气,越走越气,看到棠西疯狂吃东西,走回来抽走她面前的餐盘,直接扔进垃圾桶。
“……”棠西一脸问号,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?他是来复仇的,又不是来扮演娇夫的。
白澈推开各种盘子,坐在棠西面前的桌上,伸手按住她的肩膀,将她按靠在椅背上,质问道:“你喜欢他什么?”
“……”棠西越发搞不懂了,他到底是在演戏,还是真不知道?
该不知道的人应该是她啊!她根本不知道重明为什么喜欢步光。
但话已至此,随便编一个吧。
棠西第一时间想到魅力,可瞅了瞅眼前这个身着修长禁欲制服,浑身散发着荷尔蒙,还一脸吃醋表情的娇夫,她立刻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。
那,聪明博学?不对,祝江是这类风格。
清冷美人?不对,妄沉才是。
宽容温和?不对,承渊才符合。
强大有共鸣?听起来,夜星似乎是这样。
“什么我都喜欢。”棠西硬着头皮乱说。
白澈更气了,他一把摘下帽子,低头扶额,声音中满是痛恨:“这该死的步光,亏我把他当朋友。”
棠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。“你跟他关系挺好?”
白澈重重叹了口气,痛恨消失,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奈。
他把脚点地,而后从桌上下来,蹲在棠西脚边,手顺势扶住棠西的腿,委屈地抬头看着棠西说:“我看他挺可怜,我们又聊得来。但没想到,他居然会勾引你。”
天下想勾引棠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他们日防夜防,提心吊胆,没想到居然被步光钻了空子。
棠西也无奈,白澈演得挺像。“在今天之前,你不知道我喜欢他?”
“他只是个客人,来借住一段时间。看他挺安分,谁知道背地里干这种事。怪不得每次祝江提到步光都咬牙切齿,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”
棠西更加疑惑,重明亲王的庄园就那么大,重明若真宠爱步光,甚至到为步光折磨兽夫的地步,白澈怎么可能不知道?
棠西推开白澈的手,冷冷道:“别装了,我记起很多事,你骗不了我。”
白澈也疑惑了:“什么事?”
“我天天跟步光在庄园里散步,不是拉手就是亲吻,只要是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。”
白澈瞳孔放大,满脸惊讶。
棠西和步光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?他怎么不知道?他要是知道,肯定打断步光的腿,怎么可能还让他能散步。
白澈意识到不对劲。“雌主,我们的记忆好像有偏差。在我的记忆里,步光只是个客人,你对他就像对待普通客人。你要是真喜欢他,我不可能察觉不到。”
棠西心里更窝火,这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还装,死装,装什么装!“那你说,我为什么折磨你们?”
白澈听到棠西的话后,身体猛地一僵,原本委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愤怒哽住了喉咙。
随后,他站起来,重新给棠西拿了个餐盘,再次为棠西切肉。
再抬头时,又恢复了之前直勾勾的笑容。“我们不聊这个,我想让您自己想起来,您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。”